小孩哭得稀里嘩啦,直喊著要吃肉,被婆子一頓罵,當然不是罵自家寶貝孫子,而是香味的源頭寧四叔家。
自從寧四叔家開始做鹵味,那飄香十里的味道想不聞見都不行,小孩子饞哭了,大人也饞的緊,但寧家賣得貴,哪怕看在一個巷子的面上會多加點下水進去,但也不是他們能買得起的,肥瘦相間最好的那塊得二十三文一斤!豬蹄子便宜些卻沒什么肉,也得十四文一斤,下水都要十二文。
搶錢啦,于是有些看不慣寧四叔家的人開始傳出風聲說寧家為富不仁,賺了銀子就瞧不起人,一個巷子這么多年的老鄰居都好意思賣這么貴。
把寧四嬸給惹毛了,直接連下水的福利都沒了。
而好這一口口袋里有些閑錢的眼看著那點下水沒了,更怒了,要知道下水有比起豬肉便宜,而且味道也非常好,有嚼勁又入味,當然是能多一口是一口,現在連那一口也沒了。
這些人家里的女人們再聽見寧家閑話的時候只會罵回去,再去寧四嬸耳邊叨幾句,而寧四嬸也會非常上道的多加半兩的下水,寧四叔家的名聲漸漸就變好了。
當然這都是寧繁教的,升米恩斗米仇,都住在一個巷子里,遠親還不如近鄰,萬一平日里有個什么還需要幫忙,所以鄰里關系必須得搞好。
而賣了一段時間后,陳小舅發現下水反而是賣的最好的,畢竟普通人家還是不那么舍得為了一口吃的花那么多銀子,一斤鹵肉都能買兩斤豬肉了呢!
而下水便宜,還好吃,自然就成了首選。
于是寧繁改變策略,下水為主,鹵肉為輔,再配上豬蹄子,每日能做兩大鍋五十多斤,去掉成本可以賺個三百七十文左右,當然這也歸功于寧繁麻袋批發香料,便宜了不少。
在屠戶家穩定每日兩副豬下水,兩個豬蹄子外加十斤五花,這可是大生意,可把屠戶給高興壞了,還把沒人要剃光了肉的大骨頭送給他們。
大骨頭敲碎了拿回去熬高湯,鮮香的很,加進鹵水里能更好吃。
寧四嬸一個忙不過來,把二兒子喊回來幫忙,又雇了巷子里口風緊人品不錯的人家來家里洗洗刷刷,大大減少了工作量。
倒也不怕她們看見,畢竟最重要的鹵水她們根本不可能學去,連寧四嬸都不知道那是什么香料呢!
第一個月兩家就分到了一兩半,寧四嬸喜極而泣,這可是她自己賺的,還有這么多!連四叔都驚訝這么個小生意竟然比他的月錢還高。
三家齊心協力,干勁十足。
陳大姨家的小院子建好了,并不大,一共四間屋子并一個衛生間,母女倆各一間,是仿照寧繁家的臥室建的,一間廚房,平時也在這吃飯,一間正屋,用來接待客人的,還挖了個小地窖,打了口水井。
寧繁給她們定了兩套家具,算是送的喬遷禮物,陳大姨是堅決不要的,本來準備隨便買兩樣家具,省下錢來還給寧繁,
跟周家和離花的銀子,在寧家的吃住花銷在她們心里都有一筆賬,就攢著銀子還呢,這回蓋屋子花費了不少,旁得就將就一下,先把銀子給還了。
但寧繁不這么覺得,屋子是自己住的,得住的踏實舒服,最終母女倆沒辯過寧家人,只能滿懷感激的接受了上好的家具,同時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對寧家好。
陳大姨新居的喬遷宴辦的挺隆重,不但外家來了,當然陳大舅一家沒來,不是不想來吃頓好的,是讓姥爺給提前按死了這想法。
里正來了,村子里熟識的人也來了,禮物都不重,但都是份心意。
陳大姨高興,菜色準備的也豐盛,硬菜是一大塊紅燒肉,一道八喜丸子,一道白灼蝦,一道蒸蘿卜,一道燒茄子,一道炒青菜。
來的人都吃的滿嘴流油,直夸陳大姨大氣。
但也有不和諧的聲音,還是因為女戶的問題,這可是觸犯了男人們利益的事。
“哼,女人吶還是安分些的好,否則日后可有苦頭吃!”
“要是我家女兒以后敢這樣,我打斷她的腿,丟人。”
“我直接打死,免得以后沒臉下去見老祖宗。”
喜歡觸霉頭的人人來了,飯也吃了,踢踢牙就開始叨叨叨,企圖審判陳大姨跟周明珠這種離經叛道的行為,還想讓大家都覺得他們說的是對的。
對于這種人,只能說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仗著自己年齡大,甚至只仗著自己是男人,就開始指手畫腳。
但現在周明珠可不再是當初跟娘一起落魄潦倒的周明珠了。
她冷笑一聲,“連朝廷律法都允許女子立女戶,你們這是要反對朝廷,還是對皇帝陛下不滿?”
好家伙,這么大一頂帽子誰敢接?那還不得被她扣一頂更大的,比如謀反什么的。
說風涼話的大多欺軟怕硬,這下次連個屁都不沒敢放,灰溜溜跑了。
忙碌了一天,晚上母女倆睡在一塊,望著自己家的新房,一時間只覺得無比踏實,無比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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