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低著頭，入眼的便是一雙銀色的高跟鞋，高跟鞋看起來華麗又好看，一點瑕疵都沒有，甚至連灰塵都沒有。
她知道，這是白薇誠心要為難自己。
這時，旁邊的迎賓小姐姐看不下去了，拿出一包紙巾遞給江卿。
白薇眸光一暗，“用手擦，邊邊角角，鞋底都要給我擦干凈。”
江卿婉拒了迎賓小姐姐的好意，抬手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她的鞋子，鞋面擦干凈后，抬起她的腳，擦鞋底。
整個過程，她不發一言。
周圍的人都投來鄙夷的目光，誰都沒有出聲制止。
“嘖嘖嘖，還真沒想到，以前孤傲，誰都不放眼里的江家二小姐竟然會有這一天。”
“人家可是楚夫人，豪門貴婦！”
“瞧瞧她這一副茍延殘喘的樣子，還真是大快人心！”
霍域進來恰好看到這一幕，他望著江卿跪在地上，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下，一點點擦著白薇的鞋子。
那副姿態，讓他忍不住握緊了雙拳。
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不惜搖尾乞憐，連自尊都不要也要留在他的身邊？
擦完后，江卿把她的腳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好了。”
白薇滿意的點了一下頭，“不錯，比專業的擦鞋匠還要好。”
這句話一出，頓時引來周圍的嘲笑聲。
她從包里掏出一百塊錢扔在江卿的臉上，“這是你的賞錢。”
錢從她的臉上掉落在地上，她沒有去撿，手指緊緊的攥著，指尖刺破掌心她卻渾然不覺。
周圍投過來的目光像是刀一樣，一寸寸的割著她的皮膚，每一寸都帶著血和肉，她幾乎已經麻木。
白薇離開后，第二人也要求江卿給她擦鞋。
他們好似對這樣的事樂此不疲，一個接著一個，換著法的羞辱江卿，好似只有這樣，她們就能比她高人一等。
最后霍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低呵：“滾！”
話音一落，眾人一哄而散。
霍域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江卿，你就這么作踐自己？”
江卿不語，引來的是霍域更大的怒火，他彎腰抓著江卿的胳膊幾乎是拖著江卿進了包廂。
“放手！”江卿咬牙甩開他。
霍域氣的指著她大罵，“你對我都可以拒絕，為什么她們，你不拒絕？”
江卿活動了一下手腕，對于他的話，很誠實的回答，“因為她們給錢，做服務的，只要給錢，服務到位。”
霍域氣的攥緊了拳頭，胸腔的怒火好似要把他焚燒。
他像是從來沒認識過她，五年而已，為什么一個人變化這么大，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望著江卿那雙沉靜的眸子，霍域像是泄氣一般，整個人透著一股無力跟絕望。
“江卿，為了楚寒爵，你到底能做到何種地步？”
江卿心下澀然，手指無疑是的攥著衣服，盡管心里有無數的話，但千言萬語全部化為一句，“霍域，你就當我五年前已經死了吧。”
霍域，我早已不是你心里的那個江卿。
那個江卿早在進入監獄的時候已經死了。
現在活著的只是行尸走肉，沒有靈魂的江卿。
她轉身出了包廂，轉眼便看到楚寒爵站在拐角處，只一眼，她便感覺到全身都散發著寒意。
那種從心底延伸的恐懼，讓她幾乎站不住。
霍域見江卿要倒，立馬沖過來扶住她，“你沒事吧？”
江卿神情慌張的推開他，匆匆走到門口跪下開始迎賓。
霍域看到空空如也的懷抱，心里澀然，抬頭看到楚寒爵，立馬便明白了一切。
江卿，你就這么愛楚寒爵！
愛到卑微如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