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衛府的宴請本來是只準備了迎秦婉初一個人的。
但是衛知光推開門,卻見莊清和與秦修然長身立在秦婉初身后,儼然一副也要來府上作客的模樣。
他先是一愣,隨即趕緊請人進來:“不知道王爺跟秦兄也要過來,我讓廚房趕緊再加兩個菜。”
“衛兄這是只想請我家阿初?”莊清和笑道,“可阿初我們家里唯一會做飯的,你把她請走了,我們在家要吃什么?”
“我是聽阿初說你要作東,我當然不能錯過這個宰你的好機會。”秦修然說,“平時扣扣嗖嗖的跟什么似的,難得吃你一回啊。”
莊清和看了秦修然一眼,卻笑道:“是嘛,可據我所了解,衛兄當初在上安請阿初吃飯,那可是好酒好菜一點不耽誤的。”
衛知光臉上一燒,心知莊清和故意提及當初下藥一事,今天跟過來,不過還是沒放下當初的芥蒂罷了,他苦笑一下:“王爺,你尊當初之承諾,我自然重往后之行徑,何必還拿我開涮。”
衛知光不是個會說場面話和拐彎抹角的人,莊清和也沒有要特別為難的意思,便也就沒說什么。
秦婉初先去見了顧師,顧師還是那副樣子,即使是住在衛府,衛知光一直好吃好喝的養著他,他還是習慣自己那一身江湖破爛的穿法,見到秦婉初倒是先狠狠訓了一頓。
秦婉初拉著他說:“你老人家就不要再說了,要不這次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吧,不回上安,去云河州,你不知道莊榮淵起事后,顧川把顧家藥鋪也直接搬去了云河州,沒在上安做生意了。”
“哼,我怎么不知道。”顧師冷笑,“還是我給那小子出的主意呢,在上安不是等死,就是等著朝廷的人查到他身上,左右都不太平,還不如去云河州呢。”
原來如此,秦婉初大徹大悟,據莊清和說當初顧師好像是給天啟帝下了什么藥,這才導致天啟帝身體每況愈下,時日不長,但他這個大師突然失蹤不見,皇帝又病情急轉直下,一定讓人生疑,查他就是理所當然的。
他在顧家藥鋪這么多年,皇帝遲早是會查到他早前的蹤跡的,讓顧川離開上安確實才是上上之策。
果然,這姜還是老的辣啊。秦婉初佩服的點了點頭。
顧師又低聲問她:“你和你家那位怎么樣了?”
秦婉初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哼聲說:“你還好意思問,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讓我吃什么避子湯,被他發現了,跟我鬧了好一陣矛盾呢。”
“是嘛,看不出來啊。”顧師遠遠瞅著在那幾個男人說話的位置,嘿嘿直笑。
秦婉初看他一點悔意也沒有,跺了他一腳走開了,顧師氣得直跳腳:“你目無尊長,這是欺師滅祖,信不信我......”
眼見顧師要脫鞋子打人,衛知柔趕緊攔住,勸和二人。
衛知光是誠心道歉,為當初之事說了些抱歉的話,又說莊榮淵起事后他才真正相信當初他們所說的那些話,相信他們與天啟帝確實不是一路人。
莊清和整個晚上沒怎么說話,只陪著秦婉初默默的吃飯,今晚人多,他們相信飯菜里不會有毒了。
飯桌上莊清和悄聲對秦婉初說:“今天見過了朱奕,我跟他說了我不想住驛站,因著你和大哥的關系想住到秦府去,他倒也沒說什么,所以我今晚就搬過來。”
秦婉初點了點頭,這時旁邊衛知柔湊過來:“阿初,我們好久沒見了,難得這次相聚,你今晚就留在衛府吧,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
莊清和:“......”這個衛知柔還是這么的沒有眼力勁兒。
“這不太好吧。”秦婉初笑著說,“我們在江原的身份跟當初你們去上安時不太一樣,我跟你們走得太近,我怕朱奕那頭會有不好的傳言。”
“阿初說得對,我們住在秦府已經是很破例了。”莊清和忙跟著道。
“怎么會呢。”衛知光好像聽到了這方的談話,立刻加入進來,“王爺,知柔從小就沒交到過什么好朋友,難得跟阿初這么投緣,你也知道她們之間......千絲萬縷多少前緣難解,一見如故,友情深刻也在所難免,就全了她們的心意吧。”
“正好,留在衛府一兩日也行,我可以替你看看脈。”顧師在旁邊說,“兩年前那場大難,你身子消耗慘重,若沒完全復原,將來可是要吃虧的。”
“是啊,這正是機會難得。”衛知光笑著說。
秦婉初真正在意的是顧師的話,她確實停了那避子湯很長一段時間了,與莊清和的夫妻生活也沒話說,但她確實也還沒有懷孕,她心里隱隱也怕自己身體是不是早前虧損嚴重的原因。
她低下頭猶豫起來,莊清和拉住她手說:“但這不合規矩,我怕別人說......”
“沒事。”秦婉初卻突然道,“阿和,正好我跟知柔也確實很久沒見了,就讓我在這兒留一夜吧,明天我再回秦府,你該辦你的正事就去辦,不必管我。”
“......”莊清和心里那個苦啊,他好不容易從驛站搬進了秦府,特么秦婉初卻要留在衛府陪衛知柔,什么節奏。
送莊清和和秦修然離開的時候,秦修然先去套馬了。莊清和拉著秦婉初的手說:“阿初,我們有多久沒睡在一起了,你算過嗎?”
“......”好歹是在別人家院里,話說這么直白真的好嗎。
秦婉初看他一眼,不過好像從進了江原之后,他們就一直分居。
莊清和看著她說:“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秦婉初忍不住笑出聲來,靠著他說:“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就知道跟我講這些廢話。”莊清和一臉的委委屈屈。
“那跟你說個正事。”秦婉初笑道,“我從知柔那里得知,在我們來之前,莊榮淵暗地里來過江原,好像是特地為了見知柔。”
“......”莊清和眉頭一緊。
秦婉初湊上去在莊清和耳邊耳語了幾句,莊清和臉色變得有些糾結難看:“這這......這不成了跟衛知光當初一個樣,不太好吧。”
“但你不覺得長此以往莊榮淵的這種行徑太可怕了嗎。”
這倒也確實是事實,畢竟他的身份已不再是從前溜街紈绔子弟了,而是掌握一手天字軍命脈的首領人物。
莊清和嘆了口氣說:“我想想吧,對了,我查到當初在來江原路上對我們下手的是誰了。”
“......誰?”
“朱奕。”他淡淡道。
“什什么?”秦婉初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莊清和看左右無人,便也才貼在她耳邊低聲了幾句,最后說:“總之我們要多個心眼,盡快完事,盡快離開的好。”
秦婉初點頭:“嗯。”
但他們并沒有留意到遠遠的廳屋門前,衛知光目光一直鎖定在二人身上,眸光復雜難明。
“將軍。”旁邊的侍從走上來輕喚了他一句。
衛知光回過神來,低聲道:“速去告訴大王,事成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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