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當然沒忘:“嗯,我聽嫣姐說過,是你幫忙查的。那個ip地址是用沈風易的身份信息做的登記,是不是?”
可是陶醉之前問過沈風易,橫豎問不出個所以然。
再后來接二連三的突發狀況,沈風易也因為被杜遙遙刺傷而昏迷入院。
她沒有再執著這件事,也可能事處于對章美美本身的同情。
唯獨讓她耿耿于懷的,是那個幫助她成就整件事的幕后。
是誰放了公寓的火,又是誰偷走了她的筆記本呢?
難道,真的跟沈風易有關?
“我的助手幫我析出了具體地址。”
溫子年對陶醉說,“因為那個ip很快就被注銷了,所以之前遇到了一點障礙,現在終于鎖定了具體地址。”
溫子年拿起手機,給陶醉發了一條消息。
“就是這個地址。”
陶醉低頭:“江景花苑a棟503?”
這個地址,陶醉并不熟悉。
“你是說,這里的寬帶ip曾是沈風易的身份證注冊的?”
溫子年點點頭。
陶醉越發覺得奇怪:“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想,難道是沈風易在外面租的一個辦公室?
電梯到樓下,溫子年把陶醉送到門口。
“年哥,謝謝你費心了,回頭我再找朋友跟進這件事。你先回吧。”
陶醉跟溫子年告別,“嫣姐有什么情況隨時保持聯系,不過……”
陶醉心想,最好還是不要聯系。
沒有消息才是好消息,這兩天一夜驚魂一樣的遭遇,她真的不敢再經歷一次了。
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是周豫白的車。。
他出來了,淡灰色的長款大衣,裹挾著高大偉岸的身形。
面色略有些憔悴,精神卻熠熠有度。
陶醉愣了好久,心頭驀地一陣暖熱。
她提步上前去,周豫白松開手杖,張開雙臂。
下意識的一個暗示,陶醉竟然沒有半分猶豫。
她擁抱他,就像擁抱自己在這世上僅剩無幾的親人。
“你沒事吧,傷怎么樣了?”
周豫白的肩膀微微顫動,似乎很吃力地堅持著站穩身體。
陶醉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他僵硬難持的痛楚。
槍傷沒那么容易愈合的。
“無妨,里面有醫療設施。”
周豫白抬手輕撫陶醉的臉頰,淺白冰冷的皮膚上,一道紅赤赤的掌印觸目驚心。
“怎么弄的?”
周豫白眉頭一凜,眼底抹出異樣的猩紅色。
陶醉按住他的手,連連搖頭:“沒有,沒事。一點點小意外。”
“我不在,旁人敢這么欺負你?”
周豫白的目光凝得死死的。
陶醉卻笑了:“是啊,你不在真的挺可惜的。都沒看到我是怎么打回去的!哈哈,我跟你說,我打得可過癮了!”
駱北尋跟紀俞斐從隔壁偏門走出來,正好看到陶醉跟周豫白站在車前。
說什么根本聽不見,但見陶醉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什么,眼睛里全是明艷的光。
而周豫白就站在她身邊,單手捂著肩,臉上原本應當深刻扭曲的痛苦,全都被寵溺的微笑取代。
“北哥。”
紀俞斐用胳膊肘戳了戳他:“要去打個招呼么?”
駱北尋橫掃了他一記眼刀。
怎么現在學的比貓都拎不清狀況了?
紀俞斐攤手,無奈:“那你費勁吧啦地托人把周豫白保釋出來,還不是拿北信做的擔保?總得上去敲打幾句,讓周豫白懂點事,別再惹麻煩了?”
駱北尋擰著眉頭,“走吧。”
他們從兩人身側幾米遠的地方經過,連眼神的招呼都沒能夠得上。
駱北尋心里很明白,他被陶醉徹徹底底地刪除了生活。
不是因為兩人過去那段日子里,傾訴了多少感性的話,直到一個“不合適在一起”的結論橫空出世。
而是剛剛醫院門口的那一幕,她眼底的輕松,臉上的明媚,自信從容手舞足都的樣子,是跟他在一起糾纏至今所從來沒有過的。
“你還住酒店么?”
車開到樓下,陶醉扶著周豫白下車。
“嗯。”
周豫白點點頭:“方便一些。”
可是陶醉卻不這么覺得:“但是不能烹飪啊。”
周豫白身上帶傷,身體虛弱,酒店雖然有專業服務,但服務不等于照顧。
而且那些更偏向于口感的商業化餐飲,也不適合一個病人的飲食。
像周豫白這樣的狀況,是應該多花點心思幫他煲些養生療愈的湯品,實在不適合吃那些濃油重料的東西。
“你想做飯還不容易?”
周豫白微微一笑,“整個望秋上下兩層的廚房都是你的。否則,難道你是打算跟我住在一起么?”
陶醉的臉騰的一下紅了。
“好,好像是可以這樣的。不好意思……”
“跟你開玩笑的。”
周豫白抬手在陶醉的頭發上輕輕拂了一下。
“我是怕你辛苦。有這個精力還是做點自己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
陶醉心里微微苦澀。
她還有什么想做的事,自己都不清楚了呢。
不過——
“既然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從做飯開始唄。”
陶醉笑了,很真誠也很釋懷。
“走吧,先上去,我先扶你進去休息。”
陶醉能感覺得到,周豫白的手還有些發燙。
可能消炎藥過了時效,傷口的炎癥始終沒消。
這樣的重癥要案能夠被提前保釋出來,可想而知徐律師那邊幫他花了多少功夫。
陶醉回頭看了一眼外面。
霧蒙蒙的傍晚似乎又要下雪了。
她不知道剛剛一瞥的那個目光里,那道熟悉的身影是誰。
是不是駱北尋。
也不重要了。
愛得太過太慘,總是會有點后遺癥作祟的。她想。
……
陶醉把之前的公寓退掉了,當時都是周豫白的助手阿邦給她辦的。
可真夠諷刺的,房東堅持說定金只能退回本人這里,然而本人就死在了這間房子里。
陶醉也沒有再去計較,簡單收拾了一下私人物品。想要叫個搬家公司先去把東西送到陶公館。
蘇嫣昨天醒了,大難不死,嘴巴還硬。
她說她夢見陶醉了,陶醉說要替她生個孩子,認她當干媽。
“醉,有這回事兒沒有?我怎么覺得我這腦子里,半昏半醒的。你肯定答應了!”
陶醉當場撲在她身上嚎啕,連哭帶捶差點把她捶斷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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