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勇銳懂女子名譽的這些細節,便說道:“那我就隨這些商人叫一聲易大掌柜的,不知易掌柜手里面馬草有多少?”
白果這才頷首回道:“馬草夠三萬匹馬吃三個月的。”
農永貞和荊勇銳顧不得其他的,倒是先松了一口氣。
有這些就差不多了!
農永貞最先問道:“什么時候可以運輸來?”
白果瞧了農永貞一眼,隨后道,“倆位一不說價,二不給定金,是欺負小女子嗎?”
農永貞臉色及其正經的說:“這怎么能叫欺負,這是易大掌柜的主動捐獻!”
簡秀聽的差點一杯子砸在農永貞的頭上。
這做人也可以這么的不要臉!
白果低低的笑了一聲,笑聲中眼尾輕挑了起來,“要這么說的話,這馬草小女子就留給商隊里面的人喂馬了。”
農永貞當即不悅的冷哼了一聲,質問道:“易大掌柜的店鋪遍布了鳳州,怎么這點的善心都不舍得施?!”
“善心?”
白果眼尾的弧度都像是帶上了笑,卻沒有細說這件事,而是道:“如果是士兵的糧草小女子倒是愿意捐贈,畢竟散播出去對小女子的商隊也是能博一個好名的。但這馬草小女子要是捐贈出去,這筆賬就虧得太多了,倒還不如小女子留著自用呢。”
白果眼尾染上了一絲張揚、一絲犀利,“畢竟小女子的水果產業是送進大都督家眷府、白通判府里面的,這要是因為資金問題下一批送不進去,倆邊一定不會高興的。而要是知道送不進去的原因是軍隊里面早已經撥了款的東西到這里是強行收購,怕是到時候倆位就不能這般輕松的和小女子坐在一起聊了。”
農永貞和荊勇銳一驚,問道:“你怎么知道撥了款?!”
撥了款就表示打仗這件事落在了實處,可這件事到目前為止都是他們軍隊內部的少數人知道,外面是一點風聲都沒有的!
白果的狐貍眼肆意又張揚,“小女子還收購了三萬人可用的藥草和可做衣服的毛皮。”
農永貞驚得直接站了起來,目光驚恐的看著白果。
敢在成周國順遂這么長時間的情況下收購三萬人可用的藥草,這要不是為了這一次的戰亂,誰相信?!
可關鍵就在于這里。
他們不過是最近接收到消息,可是眼前的人卻是已經收購了如此多的草藥,這可不像是剛得到消息的!
那眼前此人是什么時候得到的消息?怎么得到的消息?!
一個商人,知道消息的速度比下達的命令還要早?!
他們能想到的只有京都里面的幾位,而那幾位都是京都中有實權、有權利的。
農永貞不由得和荊勇銳對視了一眼。
若這是真的,那必定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起的。
但倆人想到的還有上一個商人說的話——“這易大掌柜的手下面的伙計都是會些功夫的,我們一伙人原先是想要見識見識易大掌柜的貨,卻是直接被打了出來!”
見識見識當然是假的,不過是想要直接搶了去。
一個女子,守不住貨說不得還會被人罵滾回后院去。
可偏偏這個女子就像是早有預料一樣,手下面的伙計個個能頂事,倒是讓找茬的幾人受盡了苦楚!
荊勇銳緩和了臉色,先一步開口說:“易大掌柜的開個價吧,我們自然不會強行收購……馬草、藥草、毛皮我們都要,但也請易大掌柜的手下留情,可別下手太狠,畢竟我們這也是給軍隊里面的將士們收的。”
白果笑著點頭,為兩人的識時務。
等房門再次被簡秀打開時,農永貞和荊勇銳腳步稍重,先一步離開了。
白果眼中都帶上了笑意,在桌上點了點,“這筆定金收起來。”
簡秀就異常輕快的上前收了起來。
“讓于蝶聯系別夏,將貨物送到軍營中。”白果心情甚好的起身。
簡秀立馬點頭。
第二日運輸草藥的時候白果還去轉了一圈,就將剩下的事情交代給于蝶了。
畢竟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就剩下收尾款了。
可剛走出去倆步,白果就停了腳步,轉回身看向被搬運的一個麻袋。
于蝶注意到了,制止了那個人搬進軍營的動作。
白果緩步走上前,又細細的嗅了嗅,隨后說道:“打開。”
若是熟悉的人,能聽出一些急切來。
伙計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還是聽話的打開了麻袋。
白果看了看麻袋里面的草藥,隨后又拿出來嗅了嗅,抬頭問向于蝶:“這種草藥我們收的多嗎?”
于蝶看了一眼迅速點頭說道:“還有的剩。”
白果先前叮囑過要多收藥草,但是賣給軍方二人的卻不是全部。
白果說要留一些給商隊里面的人用,在留一些以防萬一。
畢竟藥草就相當于命,所以于蝶記載的很是詳細。
“這種的藥草向著港口運倆袋。”白果又看了一眼麻袋,“這袋先運過去,我稍后就去。”
于蝶聽出白果的急切,便直接讓伙計運輸到港口,又對著白果說道:“港口今日還要來一批貨,東家是想要這批貨?”
白果下顎有些緊繃,點了一下頭說道:“貨物每樣留一筐,我需要。”
聽白果如此說于蝶就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忙又叫了一個小隊的隊長將手頭的事情交代了下去,隨后便到白果身邊道:“我和東家一起去。”
白果點頭,倆人上馬直接騎馬到了港口,在港口的船上還留了幾個伙計,見到白果來之后直接道:“東家,藥草已經放進去了,水果也留了一些。”
白果和于蝶點頭,直接上了船進了最下層。
藥草的麻袋還在那里放著,水果也各留了幾筐。
于蝶先一步解開草藥的麻袋,將少許的草藥倒了出來,隨后道:“這草藥是要浸熱水的,我讓人送些熱水上來。”
白果點頭。
等熱水送上來,于蝶將草藥浸入熱水中一遍一遍的揉搓,直到草藥完全被搓的爛掉,于蝶才看向白果。
“等水涼。”白果的下顎直到現在依舊繃的有些緊,于蝶此時已經復刻了白果的同款表情。
等水溫降了下來,于蝶將所有的水果一一浸水撈出,此時再看的話就可以發現水果的表面像是附著了一層什么。
等所有的水果等弄完了,于蝶才說道:“東家最近就要走,怕是來不及等結果,只能讓這些東西跟著東家一起北上試一試效果了。”
白果神情依舊有些緊繃的點頭,“最近天冷了,倒是有些好處。”
減少了水果捂壞的可能。
于蝶便立即道:“明天還有一船的貨物,到時候我讓簡秀一起過來,將那兩袋的草藥運輸過來就全部浸水一次。”
如果這個方法可行,那她們就掌握了往北上運輸的方法,要捂死了!
往北上運,就是等于把錢收進自己的口袋里了!
白果再一次點頭,目光望著表面更加好看的水果,良久才移開道:“傳消息給龐燕,今晚我回去白家和二叔二嬸告別,后天就出發。在讓暗墨趕回來,上船一起離開。”
于蝶應下往外面走。
貨物明天浸水裝貨,后天出發是應當的。
那今晚確實要先回白家說一聲的。
當天晚上白果騎著馬再次上了尚山,龐燕等在屋子里面熟練的給白果洗漱換衣挽發。
等在走出來的時候就是帶著面紗雍榮閑雅的康樂縣主。
龐燕扶著白果,跟著緩慢行走。
“奴婢給二夫人準備了兩幅賣的最好的頭面做生辰禮。”
賀妹生辰十二月二十五,而皇上生辰十二月初六,白果如果趕回去給皇上賀生辰自然就趕不上賀妹的。
白果點頭,“明日離開二叔家后你帶著縣主的護衛隊先一步登船離開,出了宜寧州之后換陸路回錦寧州,我會在后天乘船經過宜寧州、陽河州、隆寧州,在從隆寧州換陸路回錦寧州。”
從宜寧州換陸路到錦寧州要走十三天,而隆寧州換陸路到錦寧州只要六天。
這對于水果這類最怕顛簸的東西是最好的路線。
龐燕應是。
成周國十五州分布的是惠州、錦寧州、宜寧州、鳳州這四州是被其他幾州包圍在成周國腹部中心的位置。
而原本她們到鳳州的時候走的那條路就差不多是一條直線,從錦寧州直穿過宜寧州到達鳳州。
現在白果說的這條路線則是呈現一個半圓,這半圓中的陽河州和隆寧州有水路,但鳳州到宜寧州要八天,而陽河州在宜寧州的正西方向,這里也就是半圓要開始的地方,要走五天。
陽河州的北偏東方向才是隆寧州,同樣是五天。
只有這樣才能在隆寧州下船,往東方向換陸路走六天到錦寧州。
這樣就比一條直線的路線要慢三天,銀錢上面的花銷也大了一些,多數就如白果這種有貨物的時候才會走。
而這個半圓的路線就在直線這條路線的西面。
在擴大一點介紹就是陽河州和隆寧州的西面是韓上國,這倆州也是成周國和韓上國倆國的分界線。
而這倆州在往上的金林州就沒有水路了,卻是有大都督和兵馬駐扎,也是三州中除去鳳州的另一個州。
六皇子的定西王就是和韓上國打出來的,金林州中的兵馬也就是定西王當年率領的兵馬,所以才多是定西王的舊部,只是之前因為皇上對定西王防范,導致其中三名大將已經被調到了鳳州中。
而金林洲也是最接近韓上國王室所在地的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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