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想說,我的確因為另一個我吃醋了。”
“現在,要只想我。”
小兔子仰頭,眼眸溫軟,無措道:“自己的醋也吃嗎?”
謝宴辭的情緒很穩定,承認的也是毫不猶豫,“嗯。”
原本擦眼淚的絲帕掉落在地上。
“你好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謝宴辭的思考方式同大多數人都不同,說起情話面不改色,承認錯誤也不會猶豫,好像這些都不會讓他因剖白個人的情緒,而感到羞恥。
他冷漠,不止對別人,也對自己。
好在不止有反面情緒,冥冥之中也讓他的成長之路更加順遂。
“寶寶,我一直是這樣的人,現在努力好好的愛你。”
話音剛落,阮奚的眼角淚珠被擦去,幽暗的眸子里,充滿著對感情的篤定,“你也在愛我。”
現在他總算不會自我懷疑了。
兔兔有些高興,“對呀。”
緊接著,某人呼吸拂過烏黑發絲,修長指尖繞過發絲,汲取暖意,“可是,這和我的嫉妒沒有關系。”
言下之意,阮奚躲不開。
眼眸軟軟的小兔子,要咬人了,“壞人。”
一低下頭,白皙的手腕果然被抓緊了。
Alpha把人往懷里抱,看似把他牢牢的禁錮起來,實則是互相鎖住。
愛哪能不自私呢?
…
謝宴辭出去給他拿吃的。
特助開車送過來了廚師熬的雪梨紅棗銀耳湯,還有他們的營養午餐。
阮奚低下頭,下巴壓在膝蓋上。
耳尖很粉。
原本不安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
消失的回憶同他分離,又重新回來。
阮奚裹著小毯子,縮在大靠椅上,眼眸泛軟。
無法忽略的過去充斥在心口。
…
第一次見面時,高大俊美的男人剛確診,他穿著一身剛換的病號服,膚色蒼白如紙。
電梯太擁擠,索性走了樓梯。
謝宴辭抬手,讓助理離開。
原來,一個漂亮的小美人靠在樓梯墻上,他抱著病歷單,哭的呼吸都喘不過來,滿是絕望感。
是像他一樣,要死了嗎?
男人外表溫潤如玉,停留的動作很溫和,半蹲在下面幾個臺階上,用一個無害的視角看他。
阮奚哭的咳嗽,“我擋住你的路了嗎?”
“擦擦眼淚。”
阮奚抓緊帕子,乖乖讓開位置,“謝謝您。”
男人蹙緊眉頭,看到阮奚手腕上磕到的傷口,連袖子都浸染了,“自殘?”
小美人緊巴巴搖頭,“沒有,摔倒碰到的。”
他有些自暴自棄,明明媽媽生病,他作為家里唯一的大人應該勇敢一點的,現在卻躲起來哭。
謝宴辭抓著他的袖子,“我帶你去處理傷口。”
阮奚連拒絕的機會也沒有,就已經被按到了桌子前,看護士拿起消毒的碘酒,下意識的閉上眼,咬牙。
會很痛的。
謝宴辭伸出手,擋在了他的眼前,感到了掌心的濕濡。
又哭了。
他看阮奚哭,站在一旁等他哭完。
護士示意:“謝先生,處理好了。”
謝宴辭擺手,“下去吧。”
冷白的手掌松開,阮奚看到了初次見面的男人蹲下來,在仔細的看他包扎好的手臂,像是家人一樣。
“謝謝,要多少錢?”
“不需要錢,能告訴我為什么傷心嗎?”
謝宴辭剛來醫院確診不久,他充了很多錢在賬上,許多醫護人員都認識他。
“我媽媽得了癌癥。”
“我太沒用了。”
謝宴辭無端的松了一口氣,他摸了摸阮奚的腦袋,“你還很小,哭很正常。”
“錢能掙,作為家人,情緒要積極一點。”
阮奚剛上大學不久,懵懵懂懂的記下來,“是嗎?先生你呢?”
“我癌癥晚期。”
小美人不記了,他吸了吸鼻子,乖的很讓人心軟,“對不起。”
“你生病了,我還讓你安慰我。”
為什么第一次見面,卻能夠主動靠近。
“沒關系,我不難受。”
謝宴辭從沒有過戀愛經歷,也沒有主動和誰走得近過,一個標準的天子驕子,要面對最后的生命時光。
“你有錢付嗎?”
“有。”
他很成熟,能吸引脆弱時期的阮奚。
“那就好。”即便穿著病號服,也不會讓人感覺到他的病痛,只會讓人遺憾嘆息,“我享受過生活,活到現在不虧。”
阮奚跟著他一路走回樓上。
他低著小腦袋,努力半天說出一句話,“謝謝您,這是我的手機號,如果不開心,可以找我聊天哦。”
謝宴辭進了自己的病房,他沒走遠。
阮奚在過道洗手池里洗完臉,小跑去不遠處的房間里,笑容滿滿,“媽媽,你想吃什么啊?”
直覺,冷白指尖殘留著余溫。
在他死之前,心動了嗎?
人生總是有很多不可預估的相遇。
這一世的謝宴辭在死亡前,遇到了阮奚。
“給那位女士,存十萬塊的治療費。”
算是一件好事情,謝宴辭沒準備再見阮奚一面。
將死之人,保留多一些的遺憾也沒關系。
他安排完,從陽臺走回臥室。
只是幾步路,呼吸變得急促,頭暈目眩,快要暈在地板上,手臂撐在桌子上,才一點點起來。
一瞬間的事情,謝宴辭吐出了血,桃花眼眸微微恍惚,他靠在沙發上,抓著紙巾,近乎冷靜的擦掉。
稍微恢復精神,撥通護士臺的電話。
“401病房,我剛剛嘔血了。”
接受自己的成功,接受自己的失敗,更接受必將面臨的事實。
那就是死亡。
謝宴辭坐在輪椅上,他被推著去做檢查,路過對面屋子時,還聽到了傳出來的歡聲笑語。
阮奚那樣子的人,天生就應該幸福一些。
三天后,阮奚帶著媽媽去化療。
在屋子外再遇到了謝宴辭,焦急等候的小美人乖軟的看過來,從口袋里拿出了一瓶草莓牛奶。
“上次,謝謝您。”
應該是他的早餐。
謝宴辭想,還是接過來了,看到阮奚果然瞇起眼睛,唇瓣上揚,是開心的意思,“來多久了?”
“一個小時。”
他坐下來,“還有很久。”
“是的。”
癌癥醫院,很少會有歡聲笑語。
這里大部分充滿著悲傷和哭泣。
剛剛化療出來的青年男子被家人團團圍住,一時間,哭聲蔓延。
“我帶你去旁邊轉轉。”
謝宴辭說,拉著又紅眼睛的小美人,“這邊有空中走廊。”
沒有外面的高大上,只是兩棟樓中間連接的走廊。
但是正好可以看到后花園的美景,唯一充滿生機的地方,鳥語花香。
“換藥了嗎?”
“早上去了。”
兩人望著下面,上午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溫溫柔柔的,阮奚慢慢開口,“謝先生,你好像總是很平靜。”
“可能因為,我活夠了。”
不算笑話的真心話,怎么會有人不想活著。
住進醫院,也意味著求生。
漂亮純然的眸子仰起,拉住了謝宴辭的衣角,“您還有什么遺憾嗎?”
他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冒犯,害羞的低下頭,“我可以幫您完成,因為我覺得…您很好。”
…
微風徐徐吹過。
阮奚聽到他說,“我沒有談過戀愛,你要和我談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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