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一路……”
宇文軒有些無奈的拽了拽臉上的口罩:“為啥老子來自己國家還得戴著口罩啊?”
“為百姓著想,再說了,在我旁邊站著你也不會熱。”
“那為什么染姐不用戴帽子啊?”
宇文軒憤憤不平地看了看聞人墨染:“她腦袋頂上不是還有獸耳呢嗎?”
“冷知識,現在是有獸耳發箍的哦。”
聞人墨染瞇眼笑著:“你們臉上的鱗片和我臉上的獸毛就太嚇人了,必須得遮住才行。”
頭發還可以說是染的。
“真沒必要吧……”
白淼嘴角一抽,雙手叉腰:“誰要是說你們怎么樣,我就揍他!”
“小丫頭片子。”
曲無默抬手敲在白淼腦袋上:“揍揍揍,你是修煉者協會會長,不是街頭暴走不良少女。”
“其實我也不理解。”
蒙聳了聳肩:“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咯,現在華夏人大多數都認識你們吧?”
“就是因為認識才要這樣啊。”
離他們遠,部分人們能接受的了,他們會高聲歌頌,會稱贊,會感嘆少年之辛苦。
但是一旦他們生存在這些人旁邊,肯定會有人受不了。
就像是,幾乎沒有幾個人會愿意讓隨時有可能失控的人居住在自己的親人,或者是自己身邊。
我養了一條狼,這條狼很聽我的話,我把它的視頻發在網上,網民會說,我也想養,這狼真可愛,這樣的話。
但是有一天我將這條狼帶到市區,走在街上,面臨的百分之九十八的言論都將是指責和攻擊。
這就是人類,誰都沒法免俗。
樊易天如果不是人造神,而是一個普通老百姓,他可能不會說什么,但是肯定會帶著自己的妹妹躲得遠遠的。
樊易天皺了皺眉:“要不是因為找不準地方,我早就把你們直接帶過去了……媽的,這破逼地圖。”
他罵了兩句,四處看了看。
“這玩意是不是那他媽缺德地圖的后代?”
“不是后代。”
樊易天嘴角一抽,晃了晃手機:“就是缺德地圖。”
“直行。”
樊易天抬頭看了看面前的高墻,強忍住才沒把手機順著旁邊的深坑扔出去。
“別著急……路在旁邊呢。”
宇文軒拍了樊易天一把,給導航開脫了一下。
樊易天偏過頭看了一眼。
哦……果然在旁邊。
心中短暫的對導航道了個歉,樊易天順著那條小路走了過去。
“話說地下城的景色也不錯啊,有花有草的。”
宇文軒四處看了看:“我還以為會是幽深陰暗的地方。”
“你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政府不可能讓居民的生活環境變成這樣,地上打仗,地下像個墳墓一樣,誰還在這住?”
“說的也是啊。”
宇文軒單手插在褲兜里:“邀請你的人跟你很熟?”
“不算太熟,點頭之交。”
“那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宇文軒眨了眨眼。
樊易天不會留交情淺的人的聯系方式的。
“以前是個領導,交流過,他邀請我。”
樊易天聳了聳肩:“總之,這次去的宗旨就是蹭吃蹭喝,你就腆逼臉吃,別的什么都不用管。”
“操!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
宇文軒瞪大眼睛:“我也不是不給錢。”
“呵呵。”
樊易天冷笑兩聲。
……
樊易天算是見識到了白一云的人脈了。
那華途酒店直通上一層,無比高大。
雖然總共就只有七層,但是每一層的高度至少要五個樊易天摞起來。
第四層被白一云整個包下,因為頂上三層是住宿。
“您好。”
樊易天看了看坐在樓梯口的那個男人,將準備好的紅包遞了過去。
看著那掩住指節的厚度,男人臉色一僵:“是這樣先生,份子錢是討個彩頭,白先生留著份子錢也只是為了討個吉利,最大限度是五百元。”
“呃……”
樊易天看了看手里的紅包。
主要是留在他手里,這紅包真就用在棺材本上了。
不富裕,但是真沒用。
現在的華夏已經到了一個什么樣的程度——就是他媽主動捐錢都沒有地方去捐的程度。
修士的晉升,離開凡世進入了修煉者協會,造成了大量的職位空缺。
他們或許原本是某個工作單位的人,覺醒修為后修為突飛猛進,又或者看到戰場上那樣慘烈的場景,吞不下華夏兒女的一腔熱血,離開工作崗位沖向戰場。
然后沒有工作的人過來頂替。
總之就是……現在基本上沒有人沒工作,就這樣簡單。
尤其是工作崗位逐漸增多,加上地下城的花銷越來越小,除了像白一云這樣的奢侈花銷,人人小康還是算得上的。
不為什么,因為這整個世界都是華夏的,資源開采不需要考慮別的國家——很簡單,因為現在已經沒有別的國家了。
想想在以前看來,這是挺不可置信的事情。
以前想著這錢留下來娶媳婦過日子,現在沒用了。
樊易天輕笑一聲:“我后面這幾個人都算上,你只需要收下就好,到時候我自己跟白一云說。”
“啊……”
男人點點頭,將紅包收了起來。
“最大限度五百?”
宇文軒掏出兜里厚厚的紅包,表情有些郁悶:“老子不白塞這個包了嗎?”
男人手一顫。
原本以為是溜須拍馬的人……
他本來還挺疑惑,因為現在需要人情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
結果……媽的,哪來的富豪,出手幾萬幾萬的隨禮?
樊易天倒是沒再理其他人,走到邊上,給白一云發了個信息。
【135****0125:好的,我馬上來。】
樊易天放下手機。
他沒有白一云微信,這樣發信息確實挺麻煩的。
幸虧白一云回的還挺快的。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白一云走出來了。
樊易天挑了挑眉。
白一云比以前滄桑了許多。
也是,樊易天挑了挑眉,不過有修為在身,滄桑倒是沒表現在皺紋上。
是白一云的眼睛。
樊易天的第一感覺就是白一云的眼睛。
白一云的眼睛不再像以前那樣充斥著銳氣和傲氣了。
現在的他就是一個父親,沒了那股子獵靈者協會會長的銳氣了。
“呦,好久不見。”
白一云一眼就認出了樊易天,他揮了揮手,露出帶著一絲疲憊的笑容:“你還是那么帥啊。”
“我帶著口罩呢,這樣夸獎挺違心的。”
“嗯,還好。”
白一云笑呵呵的聳了聳肩:“跟我來吧,我給你們留了單獨的包房。”
因為是包下了整個四樓,為了讓樊易天他們能自然點吃東西,白一云單獨留出了一間。
樊易天在里面見到了一個許久未見的人。
嘴唇上的泡泡炸開,張令玄將泡泡糖吸回口中,回頭看向站在門口的樊易天:“好久不見。”
樊易天愣了半秒,點了點頭:“好久不見。”
“誒呦,小子,你都三十了吧?”
張令玄挑了挑眉,笑道。
“你都五十了。”
樊易天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
“臭小子……”
張令玄咬了咬牙,額頭浮現一團十字路口:“說話還是那么一針見血。”
“嗯。”
樊易天輕笑一聲,走到張令玄身邊坐下:“需要我給你介紹介紹嗎?”
“不需要。”
張令玄頭也不回:“我看看你們幾個誰不記得我是誰了?”
“我不記得了。”
宇文軒笑呵呵的走了進來:“好久不見啊,張部長。”
“好久遠的稱呼。”
張令玄嘴角一抽:“多久沒人這么稱呼過我了?”
“升職了?”
“算是吧,越來越累了而已。”
張令玄靠在椅子上,看向最后進來的三人:“嘶……這兩位我只在資料上見過,白會長,樊副會長,對吧?”
“您好。”
白淼點了點頭。
蒙倒是沒什么反應。
這么多年過去,蒙對于這個別人給的姓依舊難以適應。
直到李銘途輕輕戳了戳她,她才反應過來,點頭作為回應。
“來吧來吧,都把口罩和帽子摘下來,讓老子看看你們現在什么樣了?”
張令玄咧開嘴笑著:“雖然在新聞圖片上看你們都要看吐了。”
“比起這個……”
樊易天摘下口罩,看向白一云:“孩子叫什么名字?”
“男孩叫白君持,女孩叫白詩如。”
白一云笑道:“沒那么多文化,取個好聽的名字吧。”
“挺有詩意的。”
宇文軒大字不識兩個,張口也敢說詩意。
“嗯,一開始她娘家人有人想給女兒取名叫白若男,說是寓意好,和男人一樣,超越男人,勤奮持家,在事業上一帆風順,修煉上一躍千里。”
白一云向前倚在張令玄的椅子背上,嘴里滔滔不絕:“我當時就說可去他媽的吧,少他媽把這些沒用的往我女兒身上撇。”
“真的,你們不知道,有這兩個祖宗之后,我甚至一點想讓他們修煉的心思都沒有,讓他們兩個樂樂呵呵的長大過日子,我就舒坦了。”
白一云講起自己的孩子來就不停了。
樊易天挑起眉頭:“說起來,我還沒見過你夫人。”
“我們兩個從早上忙到現在,累壞了,她正休息呢,我出來忙這些事情,一會她過來你就見到了。”
白一云擺了擺手:“我跟你們說,大早上就開始布置,又哄這兩個小祖宗,還要準備抓周的事情,麻煩死了。”
嘴上說著麻煩,白一云眼中分明是幾乎溢出來的幸福。
“挺好的。”
樊易天笑了笑:“你還得去忙別的事情吧?”
“嗯,一會都忙完了就來,你們不餓的話我就讓他們晚點給這個包房上菜,等我來了一起吃,萬分感謝。”
白一云笑嘻嘻的說道。
“等你,我們也不需要吃飯。”
張令玄看了看樊易天。
樊易天點點頭。
他們確實不會餓,等等也無妨。
“失禮了,抱歉。”
白一云深吸一口氣:“其實晚上菜還有個原因……我想等大眾抓完周之后,單獨把孩子抱過來再抓一遍來著,沾沾你們身上的貴氣,未來也能順風順水。”
“你怎么他媽這么迷信?”
“誒呦,有孩子以后什么都信啊。”
白一云苦著臉:“當時君持出生以后發燒咳嗽,吃藥短時間內不好,給我急的,都差點去求道士了。”
“6。”
張令玄擺了擺手:“快去吧。”
“好嘞好嘞!等我一會啊!”
白一云說著,轉身跑了出去。
“他還是那個白會長啊。”
樊易天輕笑一聲:“真是元氣滿滿。”
“每天早上看到自己年輕的臉,我覺得任誰都會元氣滿滿的。”
張令玄笑著道:“最近怎么樣?”
“你要是這么問我,我只能說——活著。”
“臭小子。”
張令玄笑了笑:“你變了很多。”
“誰說不是呢。”
樊易天故作惆悵的感嘆了一句:“我依稀記得,如果是以前的你,現在早就冒起煙來了。”
“戒了。”
“真戒了?”
“嗯,真戒了。”
張令玄點點頭,拿出一塊薄荷糖扔進嘴里:“突然發現吃糖也不錯。”
“嚯,有毅力啊。”
樊易天毫不留情的攤開手:“見者有份。”
“操,我就帶了一盒。”
嘴上罵罵咧咧的,張令玄還是拿出那盒糖來。
“你又不差這一盒糖錢。”
樊易天毫不見外的接過來,拿起糖塊對著屋內的其他人“投喂”。
“宇文軒!張嘴!”
“啊……”
宇文軒張開大嘴,樊易天將手中的薄荷糖扔了出去。
正好砸在他鼻子上。
那糖實心的,很有分量,宇文軒眼淚差點被砸出來。
“我操!樊易天你故意的。”
宇文軒捂著鼻子,滿眼控訴。
“有意的。”
樊易天笑著擺擺手,又扔出一顆。
這次宇文軒不傻了,他學會伸手了。
“嘿!傻子聰明了欸。”
“滾蛋。”
宇文軒將糖塊塞進嘴里。
蒙倒是學聰明了很多,在樊易天投喂之前,用靈氣拿走了自己和李銘途的那份。
白淼眼巴巴的看著,緊盯著那塊原本她以為屬于自己的糖落在了李銘途手里。
“喂!重徒弟輕閨蜜!”
白淼氣急敗壞的戳向蒙腰間的軟肉。
“欸!”
蒙閃過身體。
“欸,說起來,這丫頭是……”
張令玄湊近到樊易天旁邊,悄悄指著坐在聞人墨染旁邊的藺思源,小聲道:“我沒見過。”
“新兵,你沒見過也正常。”
樊易天說道:“難不成我人造神部隊每個新兵都要讓你認識一下,那你豈不是比我還稱職?”
“嘿!你這個團長當的。”
“我現在不是團長啦。”
樊易天笑呵呵的重復著自己已經無事一身輕的事實,指向宇文軒:“現在他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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