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給你燒的?”
駱北尋瞪她一眼。
“我……算了,我去找個棉簽,給你沾點水。”
“我是倉鼠?”
駱北尋扶了下眼鏡,“你要是想照顧我就耐心點,不愿意我也沒留你。”
陶醉做了個深呼吸,捏緊手里的礦泉水瓶。
算了,他是病人,不管是身體有病還是精神有病,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我外套口袋里。”
駱北尋撐起身,一邊說,一邊拿起床頭的手機。
陶醉不明所以,但還是照他說的去翻了口袋,卻找到了一張門禁卡。
“你先住我公寓。”
陶醉愕然。
“不,不用了吧?”
“怎么?怕我家里有貓。毛多,更易燃?”
陶醉:“不是,我自己有家啊,我可以回我自己家的。而且,就算工作室現在不安全,我還可以住蘇嫣那。”
駱北尋沉了沉眸子,似乎還想說點什么,陶醉的手機突然響了。
“稍等。”
陶醉拿起手機,看到上面來電的“羅賓先生”,臉色微微頓了一下。
她用余光看了駱北尋一下,然后轉身開門出去。
動作細微又謹慎,卻逃不開駱北尋敏銳的眼睛。
“喂,周豫白。”
“陶醉你在哪?受傷了沒有?”
電話那段周豫白的聲音又急切又深重。
“我,我沒事。我在醫院,哦,不是,我沒事我沒受傷。”
陶醉明白周豫白是知道了火災的事,所以才會急著關心她的狀況。心里雖暖,但也著實不想再麻煩人家。
“我真的沒事,著火的時候我人不在,就是東西燒了許多……”
電話那段沉沉一聲長吁:“人沒事就好。你在哪家醫院,我來找你。”
“不用的,是我朋友病了,我來看看他。你,你的傷還好吧?”
陶醉還記得昨天在工作室一片混亂之下,周豫白挺身幫她擋住了馮倩母親刺過來的一刀。否則這會兒躺在醫院里的人應該是她了。
“我沒事,一點皮外傷而已。你確定你還好?火是怎么著的,損失什么重要東西了沒有?”
陶醉:“貴重東西倒是沒什么,就是我這幾年的筆記都燒光了。不過沒關系,腦子還在,慢慢想慢慢來。”
“也是,人沒事最重要。對了,工作室暫時不要回去了。”
周豫白說,“剛才我派人過去看過了,玻璃墻被潑的都是紅油漆。”
“啊?”
陶醉大驚:“那蘇嫣和路哥他們——”
“他們沒事,路子野已經安排大家先離開,工作室暫時沒有人在。你放心,我的人會保護他們的。”
周豫白的聲音沉磁落定,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么令人安心。
“昨天半夜起,網上所有的負面帖子和評論都被刪除。這種情況,一般是對家的反向公關,目的就是為了要把你們推向輿論的風口浪尖。”
“你也這么覺得?”
陶醉倒吸一口氣,“我昨天跟蘇嫣打過電話,她也說這樣的狀況對我們很不利。輿論一邊導向馮倩家屬,造謠我們醉夢背后有資本撐腰,草菅人命。”
“當務之急,你要先找到你妹妹。小醉。”
周豫白說,“問清楚事情因由,但不要沖動。有需要隨時聯系我,我會幫你想辦法。一定可以渡過這次難關。”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周豫白。”
陶醉連連道謝,但心里也是滿滿的過意不去,“你這么幫我,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報答——”
“呵,你真誠一點就可以了。”
周豫白笑道,“比如說,你完全可以告訴我,你在醫院陪的朋友是誰。”
陶醉:“……”
“開個玩笑,別介意。我想,既然不是路子野和蘇小姐,你剩下的朋友不多,或許是駱律師吧。”
陶醉:“嗯,是,我……我租的房子是他的。現在房子著火了,我過來找他談……談賠錢的事。”
“電線老化,設施頑舊。難道不是房東的責任?呵,當律師的好像都蠻會算賬。”
周豫白笑道:“你先忙,不打擾你了。回頭聯系。”
“哦,好。”
陶醉掛了電話,剛舒一口氣,手機又響。
她還以為是周豫白有話沒說完,低頭一看來電——
宋姨?!
“喂,小醉,你,你什么時候過來?藍藍回來了!”
宋琳娜說。
陶醉心臟一緊:“好,我馬上。宋姨你一定要幫我看住她,千萬別讓她走了,我馬上就回來!”
“她洗澡呢,我知道了。那個,小醉,藍藍這孩子從小被我和你爸寵壞了。一天到晚在外面凈惹禍。你回來好好跟她說哦——”
“知道了宋姨!”
陶醉掛斷電話,跑回陽臺對面的病房。
駱北尋靠著身子坐在床頭,側著臉看向窗外霧蒙蒙的天空。
正在輸液的單手擱在被子上。青白的皮膚,修長的指關節越發明顯。
沒有陽光的病房里,白色的亮燈依然能把手影打到透明。
陶醉只愣了一秒。
想起駱北尋那次給她們工作室拍周年慶宣傳片的時候,那只手提筆弄墨時,只把風華絕世。
陶醉胸前微微泛緊,腦海中反復出現那雙手在自己肌膚上反復游走的畫面……
但僅僅只是出神了一瞬,她紅著臉拉回了思緒。
“駱北尋,我先走了。”
駱北尋:???
走?!
剛才趕都趕不走的,這會兒出去接了周豫白的電話,立刻就要走了?
“不行。”
駱北尋緩緩轉過臉,干裂的唇瓣硬擠出兩個字。
陶醉一臉錯愕。
什么?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有急事,馬上要走了。”
陶醉重復了一遍。
駱北尋看了一眼頭頂上的輸液袋:“我要去洗手間,你得幫我。”
陶醉:“???”
“你要去洗手間。我,我可以幫你著男護工……”
“你是沒見過么?”
駱北尋眉頭一蹙。
陶醉深吸一口氣,心里碎碎念,算了算了,別跟病人一般見識。
她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點點頭:“那你快點。”
說著,她踮起腳就要去摘輸液袋。
然而駱北尋突然單手一提鐵架臺,陶醉身高本來就不夠,這下子就好像往高處夠東西的小貓一樣,硬生生撲了個空。
雙腳提起又落下,胸脯在駱北尋的面前上下晃動了兩下。
陶醉皺緊眉頭:“駱北尋,你干什么?”
“沒喝水,現在尿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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